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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会是表达者的宿命

【贝你】撒野

写给你@宫南先生 

我这人不大会写甜 只能写点我心目中的爱情

把李京泽借给你一篇文的时间 你要记得还给我

这世界上独一份的你 就要配 这世界上最好的他

我爱李京泽 我爱你 你们温柔至极





我有个朋友 叫宫南 一个独特又迷人的姑娘

我俩高中同校 她可以在理科尖子班拔得头筹 我只能在被学校放弃的文科班里 死死拽住班级平均分的裤衩子

说起来 与她的交好是很俗气的

那天 我在学校门口的拐角旮旯蹲着抽烟 她走过来拍拍我 马尾辫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她问我:姑娘 有火么?

我愣了愣 眯着眼睛笑起来 我说:借了我的火就是我的人了 她软软糯糯的答我:听你的

我不是个乐于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的人 可我很喜欢她 她的脸早就被我记在脑海里 就是年级红榜上总能看见的 最漂亮最惹人眼红的那一个

她的迷人在于独特 独特在于迷人

她和世间凡人能定义的任何一种女孩子都不一样


她对我很舍得花钱

在我过生日时 曾送给我一把吉普森SJ200签名版做礼物 我记得我盯着她看了好久 才发怯的接过吉他 这把吉他是我毕生的梦想 我曾在无意中提起过 却也没奢望过有人记得

她的轮廓在咖啡馆暖黄色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我没说谢谢 却生生掉下泪来 她没祝我生日快乐 只告诉我 别哭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境优渥的姑娘 却从不买一个便利店门口一块钱一支的打火机 她说她不舍得


她学习成绩格外优异

每次的年级红榜上 她的笑脸都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气质淡然又冷冽 偏偏人长的是极好看的 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只有一次 她的照片被贴在了红榜第二排 我后来曾拿这件事取笑过她 说她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常胜将军 她只笑着说我天真 后来才从她同学那里得知 她早上迟到 英语听力30分没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成绩出色的学生 行为举止却并不得老师青睐 她会把校服裤子的边角卷成收腿的款式 会在大课间里蹲在校门口形形色色的人群中 管身边的人借火点燃一支烟 会在周末买上一大购物袋的罐装啤酒 拉着我跑到我出租屋的天台上去 喝到半夜三更 我们抱着鬼哭狼嚎 然后第二天在班级门口用纸团打醒趴在桌子上宿醉头痛的我


她做事决绝得很

看上她的男孩子可以从我们校门口排队到海边 不光是校内的 更有校外的社会人 就为这个 我背了太多的锅

一有校内的男孩子要泡她 她就说我是她女朋友绝了所有人的后路 同样的也绝了我的后路 我不止一次和她叫苦 因为她我连恋爱也没得谈 她只勒住我的脖子威胁我:做我女朋友还觉得委屈么 我连忙赔笑说不敢不敢

一来二去的 我就开玩笑叫她老宫 也是老公 我初恋开始在初中 结束在初中 高中陪着她单了三年

到高考后 我才明白 她为什么不谈恋爱

考前那阵子我下午出去补习艺术课 她们晚自习下课晚 我们厮混的时间便只剩下了半天

意外出在一天晚上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 她在对面气息奄奄的唤我名字 她说救命 我疯了一样跑到学校昏暗的后街里 她紧闭双眼躺在地上 满地干涸的血迹蜿蜒到她光洁的额头 不远处是碎了一地残片的绿色玻璃酒瓶子

她说 校外那伙人要和她处对象 被拒绝的狠了就要上了她 她拿着个啤酒瓶子就往自己头上砸 当时就坐下去了 那伙人吓跑了 她还说 真怕自己没轻没重的 就把自己给干死了 我骂她傻 砸别人也不能砸自己啊 她说 我怕出事 我怕啊

可是什么都晚了 等她拆线那天已经是高考完后的两天了

我陪她收拾行李出院 默默无言的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12年寒窗苦读毁于一旦 她却笑笑 她说 这样也好 我要离开了 我要去做我想去做的事情了 我问她去做什么 她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对我说 去爱一个人 一个等了很久的人

那天晚上我俩如同以前一样 上了我家的那个老天台 说了这辈子都没说过的 那样那样多的话

她说 她喜欢一个人 从14岁开始 三年了 可笑的是 她只见过他一面 所以她没办法告诉我这件事 她怕我问她 他是谁 有多好 她除了他的名字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好 却说不出他有多好

她说 他是个地下rapper 偶然进了个酒吧就碰上站在台上的他 年少的模样年少的心气 初出茅庐锋芒毕露 她毫无理由地爱上他 义无反顾的只爱他 她跟在他身后走出酒吧 看他拿出一支黑兰州 然后翻遍了自己的口袋 她扔了只刻了名字的zippo火机过去 他看着她 对她说 谢了 姑娘

她说 她初中学习一点都不好 她太爱玩了 骨子里天生野得很 可是她想让他觉得 她跟那些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烂货不一样 所以她变了 染回黑头发 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 屁股扎在凳子上一心学习

她说 其实也没变 她还是不喜欢约束 想要追求绝对的自由 想要等待唯一的挚爱 她还是戒不掉烟 不过换成了兰州 她从来不自己买火 是因为不舍得那只火机 不舍得失去和他唯一的联系 她得要他还给她

她说 到现在 她也没能有百分百的自信站在他的面前 让他怦然心动 只觉与众不同 可她真的等不及了

她说 她疯了一样的喜欢李京泽 差点丢了命了

我说 你这么好 你得的到所有你想要的

我忘了那天晚上是谁先醉倒的 只是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她就走了 床头柜上的字条只有五个字

她写道 别哭 我会的

不要脸 到底是谁会哭啊

一个月后 我收到她的明信片 她说 我遇见他了 在西安 这一个月的漂泊很酷也很苦 可能是安稳惯了野不起来了 莫名的竟然有点想家 她说 她现在在西安很好 叫我不要想她

现在的我也在西安 坐在咖啡厅里写下这些文字

一个月前 我收到她的请柬 她说 她和李京泽要结婚了 特意算了个好日子 机票酒店给我订好了 要我一定要来给她做伴娘

你看她这人真讨厌 高中时破坏我谈恋爱 现在泡汤了我的全勤奖

你看她这人 也真迷人啊 真迷人


半刻 她匆匆赶来坐在我对面 脚蹬着新款的球鞋 大红色的连帽卫衣白色破洞牛仔裤 头发散乱的披着 她和高中那时又不一样 但出奇的 我竟更喜欢这样真实到了骨子里的她 这才是她

她一口气周了半杯的早就凉透了的焦糖玛奇朵 然后才火急火燎的张口跟我解释 说路上堵车 她停了车就跑过来了

我问她 那车呢 她说 呀 停在路中间了 又补了一句 没事儿 我一会儿让贝贝去收拾那烂摊子去

我笑她 要结婚了就是不一样 她又喝了口咖啡 冲我摆摆手 她说 也就是个形式 结不结婚都一样

然后 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

她说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竟真的有这一天让我们彼此回归最原始的样子 爱个彻彻底底通通透透

她说 离开我后 听人说他在西安她就过来了 她人生地不熟的 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着 白天想方设法找工作维持生计 晚上就挨家酒吧跑想着遇他 一连大半个月 被人便宜没少占 却没再见他一次

她说 正好那时有个咖啡馆招人 她白天就在那里打工 谁知道真的这么巧 那家咖啡馆楼上竟正好是他们的录音棚 灯火阑珊处遇不到 百转千回的竟真让我撞见了

她说 可是人生啊 怎么可能如我所愿呢 他不记得我了 当然他本就不该记得我 我问他要他把火机还给我 他问我什么火机 我没辙 只能圆场说 借个火 人生是如你所愿的 你告诉我我得的到我想要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火机来 是我那只

她说 就是太喜欢了吧 贼没出息 没掏烟 没点火 看着那火机就哭了 嚎啕大哭 这三年熬夜做的练习册 深夜里砸到头上的那个酒瓶子 那场转眼就错过的高考 还有这一个月毫无指望的寻找 都只为了这张未曾与岁月搏斗的面庞

她说 李京泽看着她哭成了那样也傻了 转身管别人要纸 她连忙抹了一把眼泪 拉住他的袖子 一字一句的说 我叫宫南 蟾宫折桂的宫 天南地北的南 李京泽把火机收回手心摩挲着 笑着说 不对 是取诸宫中的宫 南辕北辙的南 你长大了

她拉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 接着说:

我听他说我长大了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可能那时候我也只是看起来成熟 但那不是真的我

所以我告诉李京泽 我说 喜欢你是一件很锻炼人的事情 因为喜欢你才很着急着长大了 快马加鞭来到你身边见你一面

我记得 他勾起嘴角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说 辛苦你了

我捏了捏宫南的手 我知道 一个完美的故事应该从这里便开始了

果然她说:

没过几天我俩便在一起了 那阵子他们录新专辑 天天来店里 我就天天给他泡蜂蜜柚子茶 在我的小出租屋里给他做饭 装成便当 我从没想过 爱一个人可以这样心甘情愿 毫无指望

可是我太喜欢他了 喜欢得每天生活里只剩下他 围着他转 完全分不清了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了 看着他吃我做的饭是开心 看着他喝我泡的水是开心 被他牵起手夸张的上下悠是开心 被他捉弄和他斗图都是开心

酒我不太喝了 因为聚餐结束后要照顾他 烟抽的也少了 因为怕我抽了他就抽得更多 不如带着他一起戒烟 对身体好

那阵子是开心 可是开心过后 是整夜的失眠和后怕 我已经失去我本来的样子了 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他了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活我自己的生活

她停顿了很久 再抬起头来 眼眶通红

她接着说:

我和李京泽说分手 当时满心的决绝 连悲伤都变得特别坦荡 我和他说 其实我以前是个很优秀的人 很多人喜欢我 可是现在我的灵魂里只剩下你 我早就找不到我自己了 从我14岁到现在我的所有努力都为了你 我以为我得到了你 我的人生就会圆满 可我错了 圆满的前提是还保持着自己

李京泽听完转身出去抽了根烟 他打了几个电话我也没听清 我得为他好好的哭一场

他回来以后抱住我 跟我说 我们走吧 离开西安 我陪你找 直到你找到你自己为止

他抱得太紧 紧得我浑身发痛

就这样 在嘻哈的上升期 在他马上就要出头的时候 他陪我逃了 逃到世界各地 一逃就是两年

我们去美国街头 感受国外的黑人音乐 我们去巴黎埃菲尔铁塔脚下 在莱茵河畔的西餐厅吃掉了一周的饭钱 我们在肯尼亚草原 趴在地上扛着单反拍大狮子 我们在成都小酒馆里听人弹吉他 我要他学 他说等他老了的 我们在云南古镇 骑马走栈道 我说我们像江湖儿女潇洒走一生 他在我身后大声问我 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说好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以前都活得太假了 我性子本来野得不行 却偏偏为了他变得温和柔软 而他其实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在这些年的磨砺里 才显出这样的无拘无束的粗暴形态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接了电话的她带着歉意地对我说 李京泽在门口等她 不好停车 她要先走了


我说明天见 然后目送她出门 一个男孩子迎上来 牵住她一起往路边走 她挣开男孩子的手 在他身后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去


宫南在他的背上回头冲我眨眼 我明白 那两年里 她早就找到了自己 现在只剩下与这个男人度过一生的勇气


她和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姑娘一点都不一样了 不变的是她独特而迷人 



婚礼那天 是我第一次见李京泽的脸


还带着点孩子气的 和我脑海里宫南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千差万别


可我明白 既然是她认定的 就是最好的


牧师要新郎对新娘告白的时候


李京泽对宫南这样说


他说 南南 如果你最初的温柔令我着迷 叫做喜欢 那我愿意宠爱着对我撒野的你 算不算爱


我站在宫南身后 哭得眼前光影朦胧 我没想到她的名字还可以这样称呼 竟这样温柔这样好听


她可以肆无忌惮 可以无休无止 她能在爱人的怀里撒野 活成最真实的自己


那张纸条里 她说 别哭


可是我们都哭了 算不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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